Dark Mode vs. Light Mode: Which Is Better? 哪種模式更好？

對於具有正常視力或矯正後正常視力的使用者，光模式（即深色字型配淺色背景）通常能提供更好的視覺表現。然而，對於患有白內障或其他視力障礙的人來說，暗模式（即淺色字型配深色背景）可能更有優勢。與此同時，長時間在光模式下閱讀可能與近視的發生有關。

iOS 13：淺色模式（左）與深色模式（右）

瞳孔對光線的敏感性

瞳孔是光線進入眼睛的門戶，其大小會隨著環境光線的變化而調整。在明亮的環境中，瞳孔會收縮變窄，以減少進入眼睛的光線，而在黑暗的環境中，瞳孔會擴張，讓更多光線進入。瞳孔變小時，眼睛對球面像差（影象模糊）更不敏感，且景深會增加，這意味著使用者更容易聚焦於文字，從而減少眼睛的疲勞。相反，當光線不足時，瞳孔擴張，聚焦會變得更難。

隨著年齡增長，瞳孔逐漸變小，導致在低光環境下獲取足夠的光線變得更加困難。這會直接影響老年人閱讀低對比度或暗光環境下的文字。此外，老年人更容易受到強光引起的眩光幹擾，這對光模式下的網頁瀏覽尤為不利。

正常視力使用者的表現

早期研究曾表明，對於視力正常或矯正後視力正常的使用者，文字的對比度極性（contrast polarity）並不會顯著影響視覺表現。然而，近年來的研究對這一結論提出了質疑，尤其是對於不同任務型別的研究顯示出光模式的優勢。

視覺清晰度與校對任務中的對比極性影響

2013年，Ergonomics期刊發表了一項研究，研究了兩類成年使用者的視覺表現：一類是18至33歲的年輕成人，另一類是60至85歲的老年成人。研究任務包括視覺清晰度測試（檢測Landolt C字母的缺口位置）和校對任務（閱讀短文並找出不同型別的錯誤）。這些任務在光模式和暗模式下分別進行。

研究結果顯示，光模式在所有維度上均勝出。無論年齡如何，正對比極性（即光模式）在視覺清晰度和校對任務中都表現更好。然而，在視覺清晰度測試中，光模式對老年人的幫助程度不及年輕人。這表明，儘管光模式對老年人也更有利，但在某些任務上，老年人從光模式中獲得的好處相對較小。

進一步的研究還表明，字型大小與對比極性之間也存在相關性。Human Factors期刊發表的研究發現，隨著字型減小，正對比極性（光模式）的優勢線性增加。也就是說，字型越小，光模式下的文字越易於閱讀。然而，值得注意的是，儘管光模式表現更優，參與者在主觀上並未感知到兩種模式在可讀性上的顯著差異，這強調了使用者體驗設計中的黃金法則：“不要過於依賴使用者的主觀反饋”。

快速瀏覽任務中的對比極性影響

2017年，麻省理工學院（MIT）的AgeLab團隊研究了對比極性在快速瀏覽任務中的影響。這類任務類似於使用者在駕駛汽車、使用手機或智慧手錶時快速檢視方向或通知的行為。研究表明，環境光照、對比極性和字型大小均會影響使用者表現。

研究結果顯示，白天和夜間的表現差異顯著：白天，光模式和暗模式之間的表現沒有顯著差異；但在夜間，光模式表現優於暗模式，尤其是在閱讀小字型時，光模式顯著減少了錯誤率和反應時間。這意味著，在光照條件較差的情況下，使用者在光模式下更容易快速識別小字型資訊。

實驗結果表明，白天環境下，使用者的反應速度比夜間更快，在光模式下的表現優於暗模式。此外，較大的字型（4mm）比較小的字型（3mm）更容易閱讀。在夜間，光模式的表現顯著優於暗模式，尤其是在小字型的情況下，光模式下的閱讀效率顯著提高。需要注意的是，實驗中報告的時間測量值為呈現時間閾值，這雖然比判斷時間更復雜，但實際上代表了參與者正確識別字串所需的時間。時間越短，說明使用者反應越快，因此較短的柱狀條表示更好的表現。

長期使用的影響

雖然上述研究探討了對比極性對短期視覺表現的影響，但關於長期使用的影響也值得關注。2018年，Nature Scientific Reports發表了一項研究，探索了長期暴露於光模式是否與近視（myopia）之間存在關聯。近視與閱讀習慣密切相關，該研究透過測試脈絡膜厚度（脈絡膜的變薄與近視相關）來衡量長期閱讀的影響。研究發現，當參與者長時間在光模式下閱讀時，脈絡膜明顯變薄，而在暗模式下閱讀時則會變厚。對於已有近視的參與者，脈絡膜變薄的現象更為顯著。

這一發現表明，儘管光模式在短期內提高了視覺表現，但可能會帶來長期的視力風險，尤其是在頻繁閱讀或高強度閱讀的場景下。

視力受損使用者的表現

關於視力受損使用者的研究較少，但現有文獻普遍認為，暗模式對某些視力障礙使用者，特別是白內障患者更為有利。白內障會導致晶狀體混濁，阻礙光線進入眼睛並形成清晰的影象。研究顯示，具有混濁眼部介質（如白內障）的使用者在暗模式下的閱讀速度更快，因為暗模式減少了螢幕發出的光線量，降低了散射和眩光的風險。

然而，這些早期研究主要基於舊式CRT顯示器進行測試，而現代LED顯示器的效能已經有顯著提升，因此這些結果可能對現代裝置不完全適用。

設計建議與總結

光模式通常為正常視力使用者提供更好的視覺體驗，但暗模式對某些低視力使用者有優勢。光模式使瞳孔收縮，減少像差，增加景深，提高聚焦能力。研究建議，如目標受眾包括普通使用者，預設使用光模式較佳。

然而，設計者應提供暗模式選項，因為：

對於頻繁使用的應用，提供暗模式選項尤為重要。若作業系統有暗模式API，應充分利用，確保使用者可根據偏好選擇對比模式。

總之，預設使用光模式但提供暗模式選項，可為不同需求的使用者提供更好體驗。